印尼各省陸續公布2026年省級及縣市級最低工資標準
據報導引述印尼勞工部(Kementerian Ketenagakerjaan, Kemenaker)彙整資料,印尼38個省份中,多數省份已發布最低工資標準,僅亞齊省(Aceh)因月前受到嚴重水災影響,尚未確定2026年最低工資標準,爰將暫時沿用本年標準。另據該部資料,中巴布亞省(Papua Tengah)亦未上調明年最低工資標準。其他已公布明年最低工資標準的省份,漲幅約為5至7個百分點。
另據上述勞工部資料,明年最低工資標準最高的3個省份包含雅加達特區5,729,876印尼盾(約341.51美元,上調 6.17%)、巴布亞高地省(Papua Pegunungan)4,508,714印尼盾(約268.73美元,上調 5.20%),以及南巴布亞省(Papua Selatan)4,508,100印尼盾(約268.69美元,上調5.19%)。最低工資標準最低的3個省份則為西爪哇省2,317,601印尼盾(138.13美元,上調5.77%)、中爪哇省2,327,386印尼盾(138.72美元,上調7.28%),以及日惹特區(Daerah Istimewa Yogyakarta)2,417,495印尼盾(約144.09美元,上調 6.78%)。
針對印尼最新最低工資規定,各界反應如次: 1. 印尼全國勞工聯盟(Serikat Pekerja Nasional, SPN)主席Iwan Kusmawan指出,省級最低工資標準(UMP)調升幅度看似很高,但名目金額偏低,恐仍無法解決勞工生計問題。渠認為,政府應清楚說明省級最低工資功能與定位,確保目標對象明確,並消除不同勞工群體之間的薪資差異。至縣市級最低工資及產業別最低工資標準,該團體另質疑省政府未充分聽取縣市政府意見,因此計劃在西爪哇省等多個地區發起示威行動,且不排除提出司法訴訟。 2. 印尼紡織、成衣、皮革與產業聚落勞工聯盟(Garteks)主席Trisnur Priyanto認為,印尼《2025年第49號政府令》的最低工資計算公式未直接計入勞工及其家庭的「再生產」成本(謹註:再生產勞動,即Reproductive labor,意指非直接創造市場商品或利潤,但使人類得以提供勞動力的各種工作,例如日常生活維持、生育、養育及家庭照護等)。因此,最低工資失去其規範性功能,轉而成為市場紀律工具。再者,最低工資原僅適用於年資未滿一年的勞工,但實務上,仍有許多雇主將法定最低工資標準作為所有層級及年資勞工的基本薪資。因此,渠認為,已公布的最低工資標準恐仍無法有效協助勞工負擔生活成本。 3. 女性勞工運動人士(現為Marsinah.id總編輯)Dian Septi Trisnanti指出,「產業別最低工資」(UMK Sektoral)規定在各縣市的落實情況不一,且政府監督力量薄弱,使勞工未能完全受到「產業別最低工資」規定保障,進而對女性勞工造成衝擊,因為女性除在生產部門工作外,還需承擔家庭中未被支付、亦未納入最低工資計算的「再生產」勞動。 4. 從雇主角度來看,印尼商工總會(KADIN)副主席Sarman Simanjorang認為,勞工福利不應僅由雇主承擔,政府同樣扮演重要角色,以雅加達特區而言,薪資上調幅度非常合理,特區政府亦提供多項社會補助。渠另呼籲勞方接受法定調幅,不要發動示威,以利共同提升生產力,並創造有利投資與經濟發展的環境。 5. 印尼紡織協會(API)執行董事Danang Girindrawardana表示,雇主原則上遵循政府發布之最低工資規定,並配合調整,惟渠表示,最低工資上調不僅影響新進勞工,既有勞工的薪資結構也須調整,以避免低於新進員工,這使企業薪資成本大幅上升。渠另指出,每家公司在承擔最低工資上調方面皆有其極限,而政府未充分關注產業承受能力。過去兩年,最低工資平均上調已達14%,年增幅趨勢約在 6.5%至7%之間,若未來工資漲幅維持在此幅度,企業界預估僅能再承受數年。 6. 經濟與金融發展研究所(Indef)資深經濟學者Tauhid Ahmad認為,從勞工角度來看,國家薪資政策仍有漏洞,最低工資規定僅適用於年資未滿一年的勞工,期滿後的薪資調整則交由雇主依員工工作經驗、績效與職位結構自行決定,尚未穩定的產業往往藉此壓低勞工實質薪資。渠另引述世界銀行數據表示,自2018至2024年間,印尼平均實質工資每年下降1.1%,削弱印尼整體消費力。然而,從企業角度來看,製鞋、成衣與紡織等勞力密集產業,正承受日益沉重的成本壓力。因此,渠認為,薪資政策與產業發展必須相互協調,才能在維持產業競爭力的同時,增加就業機會。 |